几年前我在这个排练厅第一次被介绍给约翰爵士,我那时还是皇家曼彻斯特音乐学院的学生,被允许参加这里的排练。10月这次试听,巴比罗利带着他雪茄、手杖和大黑帽子走进大厅,完全是他的一贯装束。这次试听是一个不繁琐的、完全非正式的事情,没有现在年轻预备乐手试听仪式那样的紧张,以及过堂一样的庄严。他没有在意我的学院经历,对我是否拥有学历学位或者其他类型的证书,比如教育理论家,大学音乐系、学校指定委员会以及类似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他完全是一个讲究实际的音乐家,只希望了解我是否可以演奏小号,以前我拥有哪些管弦乐队的经验。试听本身是不经意的,我演奏了一些著名管弦乐作品中的小号段落。其中的一些当然是我凭记忆演奏的。他语气很温和问我:“你能演奏德沃夏克第8交响曲中最后乐章的小号段落吗?”“是的我能”。所有这些用了没有10分钟,没有更多疑问后他说:“你能在什么时候开始呢?”这样,我职业管弦乐生活的最华美段落开始了。
然而,一个特别的演出季,成为我特别重要的日子。1956年的一天,我踌躇再三,把我刚刚完成的一部交响曲手稿交给他。他答应看一看,我知道他经常被自命不凡年轻的作曲家所包围着,这些人都骨子里认为这个世界亏欠他们一次倾听,所有人都希望赢得大名鼎鼎的哈雷乐团的一次表演。然而,1957年2月一个寒冷的日子,我在休伊特大街摇摆的楼梯上,巴比罗利在我前面,他转过身来,随意地对我说:“哦,布特沃斯,我已经设法说服切尔滕纳姆的人在音乐节上演出你的交响曲,所以我们将在7月演出它……” 然后他在眼睛发出顽童似的亮光,说:“不要告诉他们你是我乐队里的一员,因为我不希望有人指责我任人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