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坦二三事

赫伯特·鲍默尔

1939年的秋天，我在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已度过了一年多，此时来了个新生，年龄和我差不多，他身着哈佛羊皮袄，还套着一件花呢夹克。他看上去狂傲无比，精神气十足，着实让有些人反感，同时也吸引了不少人。总之，他很引人注目。他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列奥那·伯恩斯坦。

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楼房就如同一部歌特式小说一样，外部的灰色石头显得又黑又脏，里面是油乎乎的木头。“普通”的房间里富丽豪华，古典式的小地毯装饰着象豪华沙龙的房间。列奥那·伯恩斯坦看到这么高级的房间后又喊又叫。他和每个人一一拥抱，有时还吻上一二下。问题是他刚刚和一个人拥抱，便马上又转向另外一个人。列奥那非常想让自己引人注目。我记得头几次他刚和我寒暄几句，就马上跑到另一个朋友身边去了，我是又失望又有种被伤害的感觉。但当我进一步了解他后，我明白他对谁都是这样，所以我也渐渐习惯他这种方式——先和你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转眼就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双臂已经紧紧抱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