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克伦佩勒的交往（上）

沃尔特·莱格王崇刚编译

多次在与奥托·克伦佩勒（1885年5月14日出生于布雷斯劳——1973年7月6日逝世于苏黎士）的角斗中败下阵来的死神，最终在他睡梦中压倒了他。只有在睡梦中，克伦佩勒坚强意志才会被征服。在他生命大部分时间，灾祸、变故、病痛、大手术和时常光顾的赤困轮番袭来，但是他总是倔强地去面对。看过他在一次大病初愈后接受BBC采访的人们，不会忘记他对约翰·弗里曼问题的回答。

“在医院的几个月你是否曾想过，你可能永远不能再指挥了？”——他的回答是一个坚毅而简洁“不”。他一直被所谓的“躁忧气质精神病”（cyclothymia）所困扰，就像施纳贝尔和他的女儿后来告诉我的，这种病是无法控制的兴奋和郁闷状态的交替，一种“常常在上层社会和知识分子阶层被发现” 的病。

克伦佩勒的父母都是犹太人。他的父亲，按他的话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业余歌手和一个不合格的商人，他的母亲是一个专业钢琴老师。他4岁的时候，全家来到汉堡，他从母亲那里开始了第一堂钢琴课。他16岁离开学校，在法兰克福音乐学院学习一年，然后到柏林向汉斯·普菲次纳学习指挥和作曲。1905年，他报名参加鲁宾斯坦钢琴家比赛，那次的冠军是巴克豪斯。

1905年，伟大的奥地利导演马克斯·莱因哈特和理查·施特劳斯以及雨果·冯·霍夫曼斯塔尔一起组织了萨尔斯堡音乐节，克伦佩勒获得了他的第一个演出合同，担任合唱团指挥，并在柏林上演的奥芬巴赫《地狱中的奥尔菲斯》中任助理指挥。幸运的是，在第一晚的演出中，首席指挥与一名歌手吵架，从第二场演出开始，克伦佩勒开始执棒。

克伦佩勒1910年在汉堡

他几次见到作曲家马勒，得知赢得这位作曲家同情的最好方式是展示对其音乐的兴趣。于是，克伦佩勒写了一首马勒第二交响曲谐谑曲的钢琴改编曲，并在作曲家面前背弹。马勒对此印象很深刻，非常满意，他在他自己的名片上给克伦佩勒写了推荐信。这是克伦佩勒一生都奉为荣耀的纪念品，总是随身携带。马勒的举荐足以确保克伦佩勒在歌剧院获得第一份工作，一个为期5年的在布拉格德意志歌剧院当指挥，并担任合唱队负责人的合同。这家剧院在1938年前，拥有伟大的传统，成为几位杰出艺术家事业的跳板。穆克和尼基什从这里起步，这里也是塞尔的进步阶梯的重要一级。他在这里呆了3年，直到被怀疑鼓动乐评人来贬损导演而不得不离开。这一次又是在马勒的恩荫下，汉堡歌剧院雇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