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文斯基与列宁格勒爱乐乐团

王崇刚

列宁格勒爱乐乐团（现已更名为圣彼得堡爱乐乐团）是前苏联历史最悠久的交响乐团之一。十月革命期间，红军攻占冬宫后不久即开始组建。其首场音乐会于１９１７年１１月７日举行。这家乐团最初的使命是“用音乐来教育人民”。１９１８年，在硝烟四起的苏俄内战期间，这家乐团演出了９６场音乐会。

列宁格勒爱乐乐第一位首席指挥是谢尔盖·库塞维斯基。１９２０年库塞维斯基定居美国，艾米尔·高克接替了他的职务。１９２４年乐团的首席指挥又换成了瓦列里安·伯迪亚耶夫。两年后，作曲家里姆斯基-哥萨科夫的学生尼古拉·马尔科开始在列宁格勒爱乐乐执棒。他利用自己的威望在此上演了大量的现代作品，其中包括勋伯格的《古雷之歌》和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一交响曲》，以及２０年代初尚不知名的作曲家巴托克、伯格、斯特拉文斯基、米约和欣德米特的作品。

１９３８年，刚刚获得苏联指挥比赛冠军的叶甫根尼·穆拉文斯基被任命为列宁格勒爱乐乐团首席指挥。他担任这一职务长达５０年，直到１９８８年去世。穆拉文斯基是前苏联最优秀的指挥家之一，他的名字现在已被列入２０世纪最伟大指挥家的行列，与克伦贝勒、富特文格勒、瓦尔特等人齐名。

曾与穆拉文斯基一起工作过的莫斯科独奏家乐团的创办者列夫·马基茨回忆说：“穆拉文斯基是一位暴君，每个人都很怕他。乐团所有成员在排练前一个小时就开始在排练厅里调弦，３０分钟之后，他们手里拿着定好弦的乐器等待排练的开始。当穆拉文斯基走进排练厅的时候，有的乐手会开玩笑似地小声说：‘做好准备，敌人来了！’穆拉文斯基严禁排练时有人旁听，但我曾躲在排练厅的圆柱后面听过一次。那情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尽管他与乐已演奏过无数次勃拉姆斯《第二交响曲》，他仍安排了８次排练，目的是为了让作品的每个细节都演奏得完美无缺。”

现任圣彼得堡国家交响乐团指挥的威瑞·马丁诺夫是穆拉文斯基的学生，他认为自己的老师虽然严厉，但很公正，正因为如此他才在乐队建立起铁的纪律，就连最调皮的乐手也俯首听命，实现他的音乐构思。

穆拉文斯基的演奏风格具有深刻的内涵，火一样的热情。他要求乐队各声部的结合严整匀称，又要做到层次分明。对于每一部作品他都力求深思熟虑，而反对在演出中作即兴发挥。穆拉文斯基与苏联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有很深的友谊，曾首演了他很多部交响曲。他在酝酿演奏构思期间总与作曲家保持密切的联系，因此他的处理能充分地反映出肖斯塔科维奇的意图。穆拉文斯基还对西欧作曲家的经典作品有独到的见解，尤其擅长演奏贝多芬、瓦格纳、布鲁克纳、勃拉姆斯的作品。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驳斥了有关俄罗斯指挥家只擅长演奏本民族作品的观点。

穆拉文斯基绝大多数唱片都由前苏联的旋律公司出版。１９９４年美国ＢＭＧ唱片公司与旋律公司合作，推出了囊括穆拉文斯基所有优秀录音在内的全套２０张ＣＤ唱片。值得一提的是，列宁格勒爱乐乐团弦乐手的座位摆放形式与西方乐团大不相同。其第一小提琴坐在指挥的左面，而经二小提琴坐在指挥的右面。大提琴位于第一小提琴之后，现垢面是低音提琴，中提琴被安排在大提琴和第二小提琴之间。这一点细心的音乐爱好者可以在听唱片时加以体会。